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36章

關燈
轉眼就晌午了, 太陽火辣辣的照耀著。

顧夏立在廊下, 笑瞇瞇的逗弄著奶豆兒,她做什麽,奴才們都如臨大敵的盯著, 沒有一點意思,索性給自己放假, 好生歇息一番。

奶豆兒啃咬著她的手指, 跟吃棒棒糖似的, 舔來舔去稀罕的緊。

“把本宮的月事帶子曬曬, 這個天合適。”想了想,顧夏又吩咐道。

她們這樣的身份,月事帶子不需要洗, 只用一次便丟了, 可做好後, 也得好生洗幹凈, 放到陰涼裏陰幹才好。

這樣隱秘的物件,女子羞於拿出來, 可顧夏卻知道,只有曬太陽充分殺菌之後才更有益於健康。

未免驚世駭俗, 特意在上頭蓋上一層綢布,免得別人知道了說嘴。

沈香雨有些遲疑,要她來說, 嬪主月事一般是早上來的, 素來準時, 今兒沒來,那有孕便是實打實的,何苦再曬那勞什子。

但她知道,熙嬪的決定,沒有人能夠反駁。

看她乖乖去曬,顧夏唇角溢出一絲笑意,身邊的奴才再怎麽機靈、有心她都不稀罕,就稀罕一個聽話。

這奴才今天給做你這個主,明天自然能做你那個主。

誰知道哪天就被坑了,這屁股決定腦袋,是最大的實話。

快到午膳的時候,康熙便來了,看到那綢布下頭隱隱約約的月事帶,略有些失落的問:“來了?”

顧夏先是笑吟吟的跟他請安,這才不急不緩的回:“沒呢。”

來月事第一時間是要報到敬事房的,若是日子不對,還得請太醫,防的就是有孕不知道。

康熙舒了一口氣,規規矩矩的坐到她身邊去,往常他來,手腳總是沒個尊重的,摸摸這裏捏捏那裏,恨不得兩人揉為一體。

顧夏看的好笑,柔聲打趣:“您這般期盼,若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豈不失落的緊。”

康熙看她沒心沒肺的,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略有些無奈,湊過去點了點她細膩的鼻尖,柔聲道:“當初送你一個孩子,穩固你的地位,你不要,現在好不容易自己有音了,你自己都不知道緊張。”

“有您在,我有什麽好緊張的。”顧夏慢條斯理的剝著葡萄皮,放到康熙跟前的瓷盤中,一點都不在意。

她是真盼著沒有,滿打滿算她今年十七,她前世這年紀收個情書臉還紅呢,不小心碰到男生的手,那真是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她只顧著埋頭讀書,臉皮子又嫩,這反應被閨蜜打趣好久呢。

現在就要為生子憂心了,況且她葵水來的晚,身子發育更是晚,生什麽孩子,還是晚些更好。

她不知道自己的話在康熙心中掀起多大的波瀾,熙嬪全心全意的依靠著他,她嘴上面上總是淡淡的,心裏卻將他放在第一位。

“這一次,不管你有沒有,你都必須有。”康熙摩梭著她白嫩的手掌,半晌才緩緩道。

這話顧夏初始有些不明白,這孩子又不像後世,還能做試管嬰兒,怎麽就有沒有都必須有了,半晌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不管有沒有,對外報的都是有,若她真的有了,自然皆大歡喜,若是沒有,那麽只要她懷過孕,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借此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擡眸怔怔的看著康熙,顧夏覺得,自己的心潮起伏,小心肝砰砰砰的跳,快要摁不住了。

有這麽一個人,能做到她最渴求的事情,她想要保持靜心,何其艱難。

“您……”想要說的話,被康熙用一根手指堵回去了,輕輕的噓了一聲,就聽他用低沈的聲音解釋:“佟氏、小赫舍裏氏馬上就要進宮了,以她們的家世,你是萬萬拼不過的,少不得就要在其他方面找補。”

再沒有比後妃有孕更能提地位的了,最起碼他的寵愛就不行,太皇太後最不喜獨寵,若他真這麽做,便是將她推入萬劫不覆之地。

顧夏一時啞然,在她心中,和康熙之間不過是男歡女愛,一晌貪歡罷了,為對方著想,心心念念都是對方,那是剛開始的悸動,後來都被她拋到腦後去了。

可康熙如此辛苦籌謀,就想著能提高她的地位,讓她不至於差人太多,著實令她感動。

輕輕一聲嘆息,顧夏輕輕的點了點頭。

小鳥依人的依偎在康熙懷中,那心湖泛起的波瀾,轉瞬間又平靜下來。

康熙走的時候,她仍舊沒有一點動靜,他顯然是高興的,這會兒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說不得真有了呢。

顧夏有些黑線,看著他笑瞇瞇的,一點都不像他了。

他雖然面上一派溫和,唇角總是掛著笑,可禮貌的笑意跟打心眼裏高興是不一樣的。

慈寧宮。

“你說,皇帝他自打年內只傳召熙嬪一人侍寢?”淡漠的女聲在寬闊的空間內響起。

接著是溫和的女聲應答:“是。”

端坐高堂的女子瞇了瞇眼,呵呵冷笑兩聲,半晌沒有動靜。

下頭溫和的宮人低低的垂著頭,沒一會兒就被人請出去了。

景仁宮。

顧夏坐了一會兒,覺得有些沒意思,懷孕總歸是人生大事,不知道的時候便罷了,若是覺得自己有孕,那真是時時都有征兆。

擾的她坐立不安,心情覆雜極了。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月事還沒來的時候,面對沈嬤嬤的喜笑顏開的臉龐,顧夏黑線,輕聲道:“洗漱吧。”

一天一天的過去,月事仍舊沒來。

康熙喜不自勝,在第十天的時候,請了原禦醫過來,顧夏也如臨大敵,明顯有些緊張。

說不清自己是期待還是不期待,她跟滿屋子的一起,緊緊的盯著原禦醫,等待最後的宣判。

原禦醫捋著胡子,沈吟良久,見康熙都有些不耐煩了,才緩緩笑道:“恭喜皇上,恭喜熙嬪,脈如走珠,有力回旋,這是有喜的脈象。”

“賞,賞,賞。”康熙喜不自勝,連說了三個賞字,這才含笑看向熙嬪,她怔怔的,手撫著肚子半晌沒有動作。

他高興,卻不知道她一顆心七上八下的,難受的緊。

直到沈嬤嬤提醒,才恍然回神,想到肚子裏有了一個小生命,也跟著高興起來。

又忍不住摸了肚子一下,顧夏眉眼彎彎的笑了,既然來了,便是她們母子緣分,縱然死神最後會將她們兩人帶走,那也是命中註定的事。

好歹也有十個月分分秒秒的相伴,他才是這個世界上,和她最親近的人。

待送走原禦醫,兩人獨自呆在內室,她早就將熏香撤了,這些日子連花都撤了。

室內只剩下最純真的味道,喜悅在暗暗流淌。

“朕很高興,你放心,朕定會護你周全。”康熙摸了摸她滿頭青絲,眼神柔和。

“嗯呢。”原本大豬蹄子就不大重要,有了孩子後,更是要再往後順移一位,只要她順順利利的生下孩子,這大豬蹄子她就不打算啃了。

為了留住他的心,她著實耗費心神,再說,她懷胎十月,他能忍住不寵幸她人嗎?到時候送到她嘴邊,她怕是也不願意吃了。

所以這孩子,不容有失。

一丁點閃失都不能有。

剛開始還沒有什麽感覺,好像得了確切消息,整個人都嬌氣起來,一會兒腰酸,一會兒聞著味兒難受的。

托著下巴發呆,顧夏想到一個胖嘟嘟、肉乎乎的小豆丁,跟在她後頭喊額娘,這該是多麽美好的生活。

不拘男女,她都喜歡的。

乾清宮。

康熙腳下生風,意氣風發的回了乾清宮,旁的妃子有孕他也高興,卻只是一瞬,而熙嬪有孕,他恨不得昭告天下。

腳步閃過大殿,就看到跟前伺候的雪音立在門後頭,拿帕子不停的擦拭著,他心情好,也就多問一句:“怎麽了?”

雪音微微的側著臉,用米色錦帕虛虛的遮在臉上,哽咽道:“奴才……”

似是有些說不下去,又哽咽了一聲,婉轉悠揚,她聲音清脆,平日裏說話如同黃鶯出谷,這會子估摸著是哭的久了,帶著微微的啞,就像是……□□過後的沙啞慵懶,最是嫵媚惑人不過。

見康熙不答,雪音抽泣一聲,順便又改變姿勢,她知道自己微微側臉的樣子最精致,都說熙嬪生的白,膚質剔透如玉,她也不差什麽的。

見對方不是很喜歡,便趕緊又微微的垂眸,以對方的身高,居高臨下的望下來,最是溫柔嬌羞不過。

她心中是存了青雲志的,平日裏跟在康熙後頭伺候,對於熙嬪的神態最是熟悉不過,自然也知道,康熙最是喜歡熙嬪嬌羞的模樣,每每逗得她露出自己喜歡的神情才做罷。

“說吧。”康熙眼中的笑意已經斂去,瞧著跟平日一般無二,看在雪音眼中,那便是沒有惱她的意思。

“您喜歡鮮花,奴才每每去花鳥房拿,總能碰上、嗯、香襦那丫頭,沒個好臉色也就罷了,今兒還擠兌奴才,奚落奴才……”

雪音又換了一條海棠紅的帕子,襯的肌膚越發細膩雪白,欲說還休的,捂著臉哭:“不看僧面看佛面,嗯、著實跋扈了些。”

康熙一言不發的看著她,熙嬪跋扈,可他最喜歡看她神情靈動的跋扈模樣。

“大膽!”冷冷一聲爆喝,康熙瞬間計上心頭,見雪音煞白著小臉,怯生生的望著他,頓時和顏悅色道:“朕的人……”

看她眼淚欲掉不掉,康熙扭過身,看向後頭的梁九功,厲聲道:“去問問熙嬪怎麽教奴才的,罰她禁足三個月,好生的教導好身邊人才是正經。”

梁九功心中一驚,垂眸應下,看向康熙摩梭著腰間荷包,這才恍然,急匆匆的走了。

打小跟著康熙,他們二人早已經有默契,一個眼神便知道是什麽意思。

禁足三個月,門庭冷落之下,誰還能註意到熙嬪是否有孕,到時候亦然四個月,胎坐的穩穩當當,再有陛下護著,自然最是穩妥。

雪音擦拭眼淚的手一頓,她只是想借題發揮,讓皇上看到她的心思,看到她的美罷了。

左右不會為著她去收拾熙嬪,而別人,她也不能拿來當借口,看到她不供著就是好的,哪有敢氣她的。

況且他不是最喜歡看熙嬪哭嗎,果然是個妙招,她哭一哭,皇上連目前最愛的熙嬪都處罰了。

禁足三個月,到時候她的地位穩穩當當,誰能奈她何,論前朝勢力,她不及她們這些貴女萬分,可論宮中勢力,這些貴女們……

冷冷一笑,雪音想到未來得寵的日子,又不禁甜甜的笑了,只要她生下孩子,還有什麽愁的。

熙嬪要去的那些花上,早被她做過手腳,要不了半年,她便徹底不能生了,在後宮中,一個不能生育的女子,註定是不能長久的。

她不是喜歡擺置這些花草,就讓她永久和花草為伴吧。

景仁宮。

後殿的奴才剛高興一會兒,梁九功就帶著侍衛匆匆而來,和熙嬪在內室也不知道說了什麽,二門便封了,留幾個侍衛把守,沈嬤嬤看的一個咯噔,這是……禁足的架勢?

可也用不上侍衛,這是嚴防死守了。

幾人著急的厲害,可也不敢去問嬪主,內室的燈,在梁總管走後便熄了,急得轉圈圈,卻又無可奈何。

顧夏這會兒已經安安穩穩的睡著了,不知道外頭的奴才們心思湧動,一個個的都快急瘋了。

梁九功跟她說的很清楚,這只是權宜之計,讓她多擔待些,實在是後宮子嗣艱難了些,不得不嚴防死守。

她一點都不在意,康熙的來與去,還不如她遺憾不能跟鈕妃姐姐相見了呢。

三個月啊,等她出去都要入秋了,也怪可憐的。

第二天一大早,顧夏睡的心滿意足,起身之後,見沈嬤嬤眼下滿是青黑,卻又擠出笑意來伺候她,不由得想起昨日早上那一朵燦爛的菊花。

又不能明白的說,這事兒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還不如掩下呢,沈嬤嬤也是急了,一時沒想明白。

她現在有孕在身,就算是造反呢,也得孩子生下來後再行刑,這皇家得孩子,比什麽都金貴。

閑閑得用著早點,都是香榧細心做出來的,皮薄餡大的小籠包,甜脆香辣的小菜,都非常對她的胃口。

突然間的身份轉變,她有些無所事事起來,想著日子還得照常過,說不定這是倒計時呢,顧夏又淡然起來。

照著往常的作息來,就是不能去找鈕妃姐姐,她有些無聊。

懷孕前三個月又不能勞累,不能做重活,不能跑跳,不能吃重口味,不能趴著睡。

這種受限制的感覺,曾經她非常苦惱,現在卻覺得欣喜非常,受限制總有解禁的一天,沒了受限制的機會,才是真正的可怕。

這麽想著,心中便好受些許,顧夏唇角溢出一絲淺笑,正要說給她拿書來,外頭一個侍衛便走過來,離得遠遠的打千行禮。

穿著統一的侍衛服,顧夏看不清楚神色,待召到跟前,不由得略微怔住,容長臉,秀智的五官,最重要的是眼神溫和,如沐春風。

整個人如同挺拔的秀竹,在微風的吹拂下颯颯作響。

“奴才納蘭成德給嬪主請安,嬪主萬福金安,奴才奉皇上之命,給嬪主送個人來。”

顧夏含笑點頭,柔聲道:“叫出來本宮瞧瞧。”

納蘭成德躬身行禮,拍拍手的功夫,便有一個四五十歲的嬤嬤,轉身從二門處走來。

趁她往這裏走的功夫,納蘭成德輕聲說著這嬤嬤的情況。

這嬤嬤是萬歲爺的親近人,素來最受信任。撥過來也是想著伺候她安胎的意思。

顧夏點頭應了,頓時明白,她們這些嬤嬤,在康熙跟前也是分三六九等的,這位嬤嬤顯然是最高等,而沈嬤嬤她們只是沾個名頭。

顧夏穩坐如山,一點客氣相迎的意思都沒有。

嬤嬤本就身份特殊,她再敬上三分,以後就要看她眼色過日子了。

那嬤嬤緩緩走近,不疾不徐的跪下行禮,柔聲請安,顧夏親熱的叫起,下馬威是可以的,過了就是作死。

顧夏打量著她,含笑道:“嬤嬤好精致的人。”

容貌並不會因著歲月的到來而變得失色,美人永遠都是美人。

精致細白的瓜子臉,柔弱清純,細細的柳眉就像是春日的嫰尖尖兒,微挑的眼尾透露出幾分嫵媚多姿。

瞧打扮四五十,這臉龐近看只有三十出頭。

只行止端莊優雅,一行一動間有自己獨特的韻味。

那嬤嬤也在打量她,打從轉過二門處,她們兩個之間的較量就開始了。

皇上心疼的跟心肝兒似的,還曾跟她說,熙嬪最是單純不過,然而在她看來,這分明是個人精子。

在後宮這麽多嬪妃中,她的樣貌確實一頂一的好,可能牢牢抓住皇上的心,讓他時時刻刻惦記著,簡直董鄂氏在世。

本來有些打慈寧宮老祖宗的眼,可這不都禁足了嘛,那獨寵一說,自然不攻自破。

顧夏慢悠悠的啜著杯中白開水,由著曹嬤嬤打量她。

這個姓氏有些敏感,顧夏眼眸略深了深,希望她猜對了。

曹嬤嬤輕笑了笑,上前立到顧夏後頭,力度適中的揉捏著,一邊聽著熙嬪跟納蘭侍衛交涉。

待那挺拔的身影消失,曹嬤嬤才緩緩開口,交代自己會的事項,然後靜靜等待著熙嬪給她發布任務。

剛認了新主子,總得展示展示本領才成。

她是個要做就做到最好的性子,不管以後就分給熙嬪,還是短暫的孕期照看,她都有信心做到主子跟前第一人。

顧夏由著幾個奴才爭奇鬥艷,個個跟孔雀似的展現自己的本領。

這般靜下來,反而更能領悟到許多她以前忽略的事情來。

曹嬤嬤簡直就是一個寶,她懂的東西太多了,顧夏有事沒事就愛跟她閑聊,時日久了,也知道許多以前不曾知道的事。

這日,顧夏坐在亭子中閉目養神,聽著海寧給她讀書,曹嬤嬤立到她後頭捏肩,一派靜怡。

就見香蒲神色鄭重的上前,覷著顧夏的表情,小心翼翼道:“後宮新添了雪庶妃……”

“扭下去!”曹嬤嬤厲聲道。

一個灑掃宮女,越級上報這樣的大事,其心可誅。

顧夏漫不經心的擡眸,對著海寧點點頭,算是認了曹嬤嬤的說法。

香蒲作為香字輩,卻從來擠不到主子跟前,好不容易得個重大消息,想都沒想就來報,聽到扭出去之後,整個人都呆住了。

扭出去聽著不顯,卻是攆出去的意思,退回內務府,哪個主子還敢用她。

咬了咬唇,不能否認,顧夏是有些遷怒了,她縱然不想再啃大豬蹄子,可聽到他寵幸別人,心裏還是難受的。

多少個日夜的相擁而眠、恩愛貪歡,哪裏那麽容易忘卻。

“嬪主……”

顧夏抽了抽鼻子,還是有些傷心,聽到清朗的男聲響起,回眸一看,是曾有一面之緣的納蘭成德。

“香蒲已經拖下去了,您放心便是,另奴才來是奉萬歲爺的命,告訴您一句話,嬪主安心侯著,萬歲爺……不會負您,也沒有旁人,不過權宜之計。”

後頭那一句,有孕時聽到這些,應當是高興的吧。

顧夏擰了擰細細的眉尖,這話說的稀裏糊塗的,就見納蘭成德脊背挺直,如同春日青竹,又接著道:“晚上萬歲爺來瞧您。”

顧夏拈了拈手指,可有可無的點頭。

納蘭成德靜立片刻,見沒有吩咐,便告退離去。

雪庶妃……雪音?

這稱呼略有些侮辱人,瞧著是親昵了,可當初常圓圓還叫常庶妃,沒人叫她圓庶妃。

顧夏呆了呆,她替別人愁什麽,她的大豬蹄子臟了不能啃了,這才多久功夫,多麽令人悲傷的事情。

什麽不會負她,沒有旁人,這話聽聽便罷,她當真才是真傻。

可若是真的呢?不可否認,她的心情好上些許。

到底有些意難平,顧夏早早的吃過晚膳,洗洗便要睡了,一點也不打算等康熙過來。

今天有雪庶妃,明天就有雨庶妃,她心裏哪難受的過來。

這麽一說,更加的思念鈕妃姐姐,她們兩人之間沒有旁人,最是單純不過。

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更加難受的想起,她跟鈕妃姐姐之間,還是隔著旁人的。

康熙進來,就看到她睡得安生,不由得失笑,為著她,他絞盡腦汁想法子,她倒好,只顧著呼呼大睡。

摸了一把她略微圓潤的小臉,康熙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來,只要她高興,他辛苦些也沒有什麽。

夜色朦朧,室內只有幾分微光,康熙端坐許久,才輕手輕腳的脫掉衣裳,躺在顧夏身邊,轉瞬便睡著了。

這幾日忙著布置,確實有些累。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